那道疤痕的印记不长,已经淡到快看不见了。
斑驳明灭的阳光落在她雪白薄透的皮肤上,连颈边的血管都依稀可见。
傅承致收回视线,告诉她,“我六岁,刚开始上马术课不久就摔断了肋骨。”
令嘉奇怪,“牵马的人没把它牵好吗?”
“是我叔父陪我上马术课前饮了酒,它闻见味道受惊了。”
令嘉意会,安慰了他几句。
马的嗅觉灵敏,受惊后会暴躁,乱跑乱踢,很多资深驯马师都难以控制,更别提一个初上马背的孩子。
女孩背过身去,傅承致的笑容便淡了。
和令嘉急切冲进赛场的爸爸不一样,他的父亲指责他之所以会受伤,是源于懦弱和恐惧,因为他缺乏自信和自我控制,不相信依靠自己的力量能够抓紧缰绳。
这种严苛到近乎不讲理的教育方式,好处是逼迫傅承致学会了怎样硬着头皮迎难而上,逆转每一次危机。在这样的环境中,冒险成为了他吃饭喝水一样自然的选择。
坏处是,他成为了与父亲更相像的人。
在场内渡过了愉快的几个小时,直至助理提醒他有紧急来电,傅承致才回看台边接电话。
席霖已经独自在边上坐太久了,等他电话才挂断,便迫不及待和朋友交流。
傅承致与他并肩坐下来,摊开腿,倚在椅背上眺望远处。
那里的令嘉还在一遍遍尝试调整奶思跨栏的角度和高度,十足专注。
随着马背一次又一次跳跃起伏,距离已经不足以看清帽檐下的脸,但她动作自由柔和,腰身窄紧纤细却挺拔而充满力量感,白色马裤配长靴将她的长腿展现得淋漓尽致,潇洒中仍带着年轻的性感。
“说真的,你眼光不错,承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