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芙见众人如此知情识趣,心下满意,口上也没了遮拦,“要不怎么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养儿缘屋栋注2,这舞姬生的女儿,只知歌舞,也算是天性使然了吧。”
阮芙这话不可谓不恶毒,奈何在场没有比他身份高之人,众人虽觉不妥,也无人胆敢出言反对,正值郁闷之际,却听一人大声呵斥。
“够了!”呵斥之声从不远处的廊下传来,由一丛还未抽芽的葡萄架掩映着,众人一开始谁也没有注意到那边还有人。
“阮氏,南疆侯的家风便是教你如何在外败坏皇家名声吗?”
随着一道慵懒着不轻不重的语调,一道清朗的身影从葡萄架的遮掩中走出,但他口中的话让阮芙听了却一点也不觉得轻松。
“珺哥儿言重
了,吾哪敢那样说皇家之人呢,只是此前听闻一家奴讲的坊间趣事,并未想到能与皇家之人有所关联。”阮芙脸上的笑容牵强起来。
“哦,是吗?”周珺行至小亭,众人纷纷见礼后侍立一旁,阮芙不得不让出上座,牵强一礼。
“吾虽未与太女成婚,但早已定亲,你亦与二皇女有婚约在身,你我二人既互为连襟,吾便视你如亲弟。为人兄长,见到自家弟弟出门在外有言语失礼处,自当有责任教导,芙弟以为,是也不是?”
虽是未出嫁的男子,但周珺谈起与太女的婚事竟也丝毫不见男儿家的羞态,反倒是坦坦荡荡,兄长的风范也观之让人信服,已然初具为后之风姿。
“哥哥说的是,芙,悉听教诲。”阮芙被抓了把柄,身份上又被压一头,只得作乖乖听话状。
“三皇女奉皇命出宫传播礼仪教化,弘扬我大容国之风采,为使广大百姓易于接受,便以歌舞为载,不想,竟被某些狭隘迂腐之人拿来以歌姬相比,此风若被助长,不但寒了建功之人的心,还将有碍我大容教化,实不该如此。汝等意下何如?”
“谨遵太子妃教诲。”
“谨遵太子妃教诲。”
……
也许是周珺的一席话过于正气凌然,也许是某种不可言说的霸气侧露,小亭附近诸人皆俯首一礼,谨遵教诲,未来太子妃的头衔也被众人下意识地免了“未来”二字。
此外,周珺这一番铿锵话语,不仅斥责了说风凉话的人,还为容笙的所作所为正了名,意外地,还另收获了不少星星眼的小迷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