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宴当天冯思思起了个大早,梳妆时还特地戴上了老太太给她的簪子以示尊重。

    她这个公主不管家不问事,里外有两位嫂嫂操持,她陪老寿星唠嗑打趣儿就行。

    因为顾虑着老人家精力有限,再加上来往的宾客多,特地将开宴时间定在正午,地点就在国公府前院客堂。

    像这种钟鸣鼎食之家办起宴来必是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之势,尚未开始便隐隐响着乐声,气氛想不热闹都难。

    待到正式开宴,丝竹管弦之音更是萦绕于梁。

    老太太坐在正中软塌上拉着冯思思的手,慈爱道:“好孩子,祖母这不要你伺候,你去陪陪既明罢,瞧他一人坐在那,多可怜。”

    “既明”是秦尚那货弱冠时取的字,书里说是特地请高僧算出来的,但她怎么读怎么像“鸡鸣”。

    冯思思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儿,心道他可怜个屁,面上却甜甜说:“好,思思听祖母的。”

    大兆民风开放,两边宾客皆是成双成对,即便是尚未成亲,领着未婚妻赴宴的达官贵人也大有人在。

    就秦尚孤零零一个杵在二人席上。

    她身体略僵硬的坐在他旁边的软垫上,还不动声色的把距离又拉大了点,中间的空儿简直能再塞进去一个人。

    她别扭,秦尚也别扭。

    他发现自己似乎习惯了旁边这位庸脂俗粉的殷勤与讨好。

    若按平常,这时候她早靠过来与自己搭话为自己夹菜了不是吗?

    如今却什么反应都没有。

    哼,随便,这样正好,省了惹他烦躁。

    在他胡思乱想的功夫里,冯思思脑子里就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