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朝自开国以来,便总是文武泾渭分明、剑拔弩张,经常有共事三年私下却一句话都未说过的事发生。季听是武将之首,加上整日缠着申屠丞相的嫡子,文臣们对她意见最大,平日最喜欢盯着她弹劾。

    如今这些讨厌她的文臣,却要邀请她去用膳。

    李壮脸色一沉:“你们耍什么花招?”

    “……不是耍花招,只是请殿下去用早膳。”赵侍郎回答李壮的问题,眼睛却和季听对视,似乎连半个眼神都不想给他。

    李壮也不稀罕他对自己多殷勤,冷笑一声道:“赵侍郎入朝为官七八载,平日恨不得绕着殿下走,如今却突然要请殿下,还说不是耍花招?”

    赵侍郎想驳斥他,但又怕引起季听恶感,忍了几忍后脸都憋红了。李壮见状轻嗤一声,正要再出言嘲讽几句,却被季听拦下了话头:“难得赵侍郎雅兴,便一同前去吧。”

    “殿下?!”李壮见了鬼一样看向季听。

    季听含笑和他对视:“过几日得空,本宫去你府上喝酒。”

    李壮:“……”这便是不让他跟着的意思了。

    看着季听跟赵侍郎等人一同离开,李壮觉得自己当初打仗受重伤的时候都没这么郁闷。

    季听同赵侍郎几人一同到了临江楼雅间,直接到上位就坐,看着面前有些局促的几个文臣,温和的问一句:“几位大人费心请本宫出来,想必不止是为了尝个新鲜吧?”

    “臣等确实有事要请殿下帮忙。”赵侍郎立刻拱手行礼。

    季听端坐着不动:“何事?”

    “是、是恩师嫡子申屠川之事,”赵侍郎尴尬开口,“微臣等人先前受恩师颇多照拂,实在不忍他唯一子嗣受此磋磨,前几日皇上大赦天下时,臣等便凑了银钱想为他赎身,谁知那风月楼的老鸨觉着奇货可居,竟是不肯放申屠川自由。”

    哪是老鸨不肯,那是你们的申屠川不肯呢。季听抿了一口热茶,这才缓缓道:“所以你们便来找本宫了?”

    “那老鸨言语中对殿下诸多崇拜,若是殿下肯去赎人,想来老鸨是会答应的。”另一位文臣忙道。

    季听扫了他一眼,淡淡应了一声:“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