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忆起自己前来秦山尚未完成任务便要殒命,当即便对养育她的师父心生些许愧疚。

    孤蓦张狂地笑了数声,豁然自黑鸦背上飞身而下,几步定在她跟前,掐住了杜照卿的脖颈:“嗤,绝尘山,都不过是一群自诩正义、内心肮脏不堪之徒……”

    她苍白骨干的手毫不犹豫地锢住白衣女修的脖颈,令白凡凡豁然眉心一蹙,她用力一敲身周灵屏,发现灵屏依旧顽强,没有分毫渐弱的势头,当即困惑地望向不远处二人。

    “你们便与那人一样,内心丑陋不堪!欺骗,你们以为,本座还会被骗么?!”

    话音落下,孤蓦便手中使劲,听得“咔嚓”一声脆响,女修的脖颈应声折断,鲜红的血液自嘴角缓缓流下,一滴一滴落在老祖清瘦的手背上,她觉得有些烫手,赫然甩开,白衣女修便如风中浮草,摇晃着倒在地上,再也没了声息。

    解决了一人的孤蓦,冷森森地将目光转向一旁虚弱不堪的君月。

    “接下来轮到你了……”她缓缓起身,空荡荡的黑袍下,每行一步都能映出她窈窕婀娜的姿态,腰间爬行的红纹毒蛇顺着她的腰肢缓缓爬向手臂,直至顺着她的手心爬向空中,渐渐变作一柄刻满蛇鳞的金蛇剑。

    金蛇剑泛着幽光,与其黑发上的金饰相映衬,孤蓦持剑站定在了君月身前,抬剑指向了她:“原当你们这么早死有些可惜,没想到竟是后患无穷,倒不如现在就解决了你们……”

    金蛇剑被注入灵力,浑身弥散着幽幽黑气,她方一抬剑,便察觉胸口被一利物刺穿。

    周围,有片刻的宁寂。

    孤蓦瞪大了眼,低头看去,一柄气刃自胸后穿堂而过,且气刃被注入浓厚的灵力,源源不断地灼烧着内里。

    “你……”她扭过头去,对上那张波澜不惊、自带月华的女修面庞,霎时定在原地,“你不是……”

    身旁,确实倒着一名白衣女修,而那白衣女修,也确实生着杜照卿的脸。

    这是怎么回事?!

    孤蓦又惊又怒,立时将手中金蛇剑转向她:“你究竟是何人?!”

    “晚辈不得不这么做。”事到如今,杜照卿依旧是不疾不徐地开口应答,她面色略显憔悴,却抵不住周身朗月入怀的气质。她源源不断将灵力注入其中,只见孤蓦一顿,竟有些难以抽离。

    “前辈辱及师门,便是与晚辈、与绝尘山作对……万年时光飞逝,只怕前辈如今还未出去看看四海八洲成了如何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