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兆这次却没含糊,将那礼单和信笺全部给了雍理。

    雍理接过,看得心头直突突。

    早知道梁铭不做人,没想到竟如此狗!

    这信就差把‘挑拨离间’写到信封上了,三年前连汉字都写不明白的野性少年如今倒是一笔漂亮的蝇头小楷,虽说仍显稚嫩和欠缺,却自有一股狂放傲气,颇具异域风情。

    再定睛看内容,简单粗暴,毫不掩饰,字里行间全是满门抄斩。

    诸如——

    “这大雍本该姓沈,你又何必隐忍?”

    “沈家三千家臣,开国立宗轻而易举,你又何必屈于人下。”

    “令尊愚忠,沈兄切莫愚孝。”

    “沈兄登极,实乃众望所归。”

    “沈兄若起事,六州九族必助你一臂之力。”

    一整封信都是在挑唆沈君兆造反,虽说满朝文武皆知帝相不和,甚至不少沈党已经有了起事的心理准备,可被如此明晃晃写出来,还是头一次。

    梁铭真当自己能活着走出大雍首京啊!

    雍理压着火气继续看礼单。

    好家伙,不看不知道,一看更是气得他心口窝疼。

    六州土地辽阔,却资源贫瘠,九族多是游牧为生。

    也正是因为粮草紧缺,六州才对大雍虎视眈眈,多年来数次进攻中原,为的就是中原的富庶水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