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氤氲朦胧。

    她找到浴巾围上,然后剪掉了绷带多余的部分。

    随着时间推移,她的手部石膏已经拆除。左臂上有一大块惨白的皮肤,需要很长时间恢复。腿部的伤势更重一些,但是下周也能拆石膏了。

    按照医生嘱托,她应该进行恢复性训练。

    比如在别人搀扶下行走。

    “请问能给我递一点冰块吗?”她对外面的护工喊道,手里继续修剪绷带。

    浴室门开了。

    脚步声在一片雾气中接近,镜面模糊不清,黑影在她背后。

    她放下剪刀去接冰块,但是一只明显属于男性的手伸过来,拿走了台子上的酒杯。

    “天哪!”她惊叫着拉紧了浴巾,慌乱地回过头,正撞上彼得的胸膛。

    “医生说了你不能喝酒。”彼得说着,把她的酒倒进了水池里。

    “彼得!”她惊魂未定,“你怎么会在这里,快点出去!”

    她拼命往后躲,撞掉了台子边缘的剪刀。

    “小心点。”彼得敏捷地将它接住,然后稳稳放下。他放下剪刀时,手越过她伸向盥洗池上的柜子,她整个人被困在了他高瘦结实的轮廓之下。

    浴室里的热量和水雾正在涌动。

    她紧张得有点结巴:“彼得,我……我还没有穿好衣服,请你先出去。”

    彼得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扫视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