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深山古刹之中,一金一赤二道霞光交织互逐,高飞低跃,缠斗不休。
百招过后,一佛一道两位老者相持而立,一人双手合十,低眉不语,宝相庄严;一人拂尘轻摇,情态恣意,放荡不羁。
“老和尚,怎么样?我的‘武道诀’你还是没办法吧,哈哈哈哈。”道人放声大笑。
“阿弥陀佛,今天是徒儿下山之日,我说你这老道,可否消停片刻。”老和尚开口说道。
“正是因为徒儿今日下山,我便要与你分个胜负,不然如何当这个大师父。”老道昂首挺胸,顾盼自雄。
一名清秀少年,蹲在墙角,他双手托腮,看着面前二人不胜其烦道:“我说二位师父,打小就见你们比来比去,也没见分出个胜负,再说了,你们连我的武功都教不会,怕是都不乍地,我看就不用再比了吧。”
此言一出,那道人刚攀升到顶峰的气势瞬间一跌,不禁尴尬笑道:“徒儿,为师教不会,那可能是我们的心法不适合你去修炼,这不代表我们武功不高啊,等你去了南山学院,艺成归来,自可与为师印证。”说完又对老和尚眨巴了几下眼睛。
老和尚并不理睬,只是对少年道:“徒儿,红尘滚滚,江湖险恶,此次下山,不管际遇如何,切记初心莫负。”
少年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整了整背上的行囊,对二位师父摆手道:“二位师父,天色不早,我就下山去了,若是想徒儿了,记得来中州看我。”说罢便是转身而去,头也不回。
那道人目送少年远去,才幽幽叹道:“你我武道宗师,教徒弟却要假手他人,实在是心有不甘啊。”
那和尚须眉轻扬,面带笑意道:“天下之大,切莫做那井底之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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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中州,在一座巍峨的宫殿内、一个身穿紫金龙袍,四十岁上下的中年人正在对一个双鬓斑白,面容清瘦的老人问道:“朕继位两年来,励精图治,发展民力,可曾有一日安逸享乐,为何这天下就越来越乱了?”
清瘦老人沉默不语,而这位皇帝也不催促,就那么静静等着,仿佛他问的不是面前这位老者,而是问的他自己内心。
这位大秦王朝第二十一位皇帝,单名一个庆字,可以说是大秦帝国到目前为止最好的皇帝,抛开第一位开国皇帝的建国功勋不说,那么就真没有之一了。如果说他能早几年即位,可能天下格局也不会是现在这样,实在是他的爹,他爹的爹,把坑挖得太大了,贵族专权跋扈,官员贪墨枉法,以至民不聊生。
身为丞相的张恒终于是叹了一口气,也许是要打破这种沉闷,于是悠悠说道:“天下遭此浩劫,非陛下之过,而是人心乱了。”
这位庆帝听后一声嗤笑,开口道:“不用为我皇室遮羞了,不过你说得也没错,谁不想取而代之,不过是没机会罢了,现在机会出来了,谁还会管我秦庆是不是三更起五更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