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啦,可是你不该回来的。”清晰而温柔的声音在耳边想起,一双柔软的手捧起了自己,驱散那彻骨的寒冷和痛苦的窒息。
“你不记得了吗,这座塔……嗯,你不该记得的。”还是那温柔的女声,就像是贴在自己的耳边,女孩吐出的热气摩挲着耳廓。
“也许你不记得了,可是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因为有一天,有人会代替我承受这份痛苦。”
“你该离开了,这里不应该是你待的地方,嗯,至少现在不是。”
咳咳……如同从冰海底部上涌,经历过煎熬一般的溺水和寒冷后,泽维尔才感觉到了僵硬的四肢。
“罗伯特医生,希维他还好吗?”焦急的女孩声音出现。
“问题不大,只是晕倒了,注射一记葡萄糖液大概就可以了。”男子的声音传来,他大概就是那位罗伯特医生。
泽维尔慢慢地动着指尖,这个场景他已经经历了无数回了,老骗子说这是一种特殊的先天性疾病,他取名“寒体”。
但是泽维尔知道不是,每次进入寒体的时候,他都回先迷离一段时间,然后是那可怕的窒息溺水感涌来,再一次恢复意识全身都会冷地如坠冰窖。
他依稀能记得一些东西,但是这是有史以来最清晰的一次,他清清楚楚地听到了一个女孩的声音,那个声音很柔软,但是带了一丝幽怨。
就像是他们认识了很久很久,久到连时间都曾经是破碎的时候,久到世界的尽头。
“欧曼德校长,您怎么来了?”
女孩的惊呼,然后是一阵混乱的声音,莫宁忽然停住了,在优雅的单片眼镜上,反射出的一抹冰蓝色让他心中一寒。
是他,绝对是他!冰蓝色的眼睛,黑色的头发,白瓷般病态但精致的面孔,那位年轻的丹瑟家族的伯爵殿下!
莫宁眼角抽了抽,他感受到了泽维尔那个眼神的寒意,他是在警告自己不要靠近,也不要拆穿他的身份。
“没事了,杜盖克兰小姐。我只是误认了一个男孩。”莫宁微微低头,用着身体挡住了他人的视线,悄悄行了一个礼。
这也许就是杜盖克兰的转折点了,在大战之后,安东尼奥的长女居然能误打误撞地和丹瑟领主交友,看样子什么时候自己要和杜盖克兰谈谈交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