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觉得眼下的形势有些不太妙,但是看着公主淡定自若的神色,又安定了下来。公主既然这么做了,自然有她这么做的道理,她实在是不必过分担忧。”
倒是被晾在一边的阿忽鲁皱眉,有些怀疑地看着楚凌,“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以天启禁军的实力,兵马认输相当的情况下,根本不可能是我貊族铁骑的对手。”楚凌笑道:“这样,大人不是应该高兴才是么?”
阿忽鲁沉默不语,却是应该高兴,但是以他对这位神佑公主的了解,这其中只怕还隐藏着什么更大的阴谋。
不仅是阿忽鲁,其他人对此也很是疑惑,纷纷看向楚凌。楚凌侧首看向窗外,城楼上的那人被迫观战的人已经渐渐冷静下来了。人就是这样,当事情无法改变的时候,总是会有各种各样的法子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的。楚凌幽幽道:“让他们好好看看,天启禁军到底能不能在战场上战胜貊族人,也看看天启到底还有没有有血性顶天立地的男儿。”
“你拿貊族将士……”阿忽鲁惊愕地望着楚凌,神佑公主竟然是想要拿貊族将士的血肉生命作为给天启人练胆的工具。一旦几万貊族兵马全部战死在了平京城外,那么从前在天启人心中模组人不可战胜的印象就会荡然无存。至少有很大一部分天启人,从此不会在那么惧怕貊族人。要知道,当年天启在后期之所以兵败如山倒,除了皇室和朝廷逃走的太快让将士失去了主心骨,最重要的就是天启人心中被烙印下了貊族人不可战胜的阴影和印记。
难怪神佑公主明明可以避免这一战,却还要故意让田亦轩将人骗到平京来。看着眼前含笑的红衣女子,阿忽鲁只觉得有些不寒而栗。
貊族人攻城越发的猛烈起来,显然他们也已经发现了城中可能并没有多少守军。他们此时已经是困兽之斗,但是只要能够在援军赶到之前攻下平京皇城虏获永嘉帝和朝中沉重,一切的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
城墙边上,冯思北站在一位将军身边看着城楼下的貊族人直皱眉头。那将军也有些头痛,看了一眼冯思北忍不住问道:“贤侄,冯将军去哪儿了?”
冯思北道:“父亲奉公主命,带兵出城去了。”
“这……”这不是胡闹么!将军心中暗骂,明知道貊族人攻城在即,神佑公主却将冯将军派出城去不说,还带走了许多兵马。这样以来,让他们怎么办?也不知道冯将军去哪儿了,若是等冯将军赶回来他们都成了貊族人的俘虏,那乐子可就大了。
冯思北道:“将军,现在考虑父亲去哪儿了没有用,还是先想想咱们该如何守住平京吧。”
将军苦着脸道:“你看看这些貊族人,如狼似虎犹如野兽一般,咱们怎么……”
冯思北心中默默翻了个白眼,“将军!公主和陛下还在城楼上呢,你怕什么!守不住城,咱们可都要当俘虏的。貊族人残暴,一旦让他们进城,会是什么后果,将军不会不知道吧?”
将军愣了一下,看着冯思北年轻却格外严肃的脸半晌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方才深吸了一口气道:“贤侄说的对,不管怎么说咱们一定要要守住平京!冯将军今晨才刚出城,就算是听到消息往回赶,应该也来得及回来支援!咱们只要守到援军回来就好了!”
冯思北见他打起了精神,也在心中微微松了口气。看向前方战事吃紧的地方道:“那边有些麻烦,我去帮忙!”
冯思北领着自己身后的将士匆匆赢了上去,将已经爬上了城楼的貊族人在一次杀了回去。有了冯思北的加入,城楼上原本有些混乱的情形总算是好一些了。这些守城的将领大多也都是冯铮的同僚,算是看着冯思北长大的。如今见到一个晚辈都临危不乱的杀敌,想想自己的慌乱多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因此也都不由得鼓足了劲儿开始指挥守城了。
城楼上的守军渐渐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但是那些被迫观战的人们却并没有。他们只能躲在角落里,尽量远离城楼的向外的城墙以免自己被敌军的箭雨波及。但是城楼上的面积就这么大,还有来来往往忙碌着守城搬运兵器箭矢物资的将士,这些人仿佛站在哪儿都不对,一时间十分的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