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柳:“……”
一个正常人,究竟是怎么做到像厉无归这样,即聪明又冒傻气的?
外面的黑影没了,估计是赶回去像皇帝禀报:永亭侯与晏柳依然不合,在卧房里打得你死我活。
床板已经被砍坏了,厉无归陪着晏柳打地铺,伸出胳膊来让晏柳枕着,自己闭目养神。
天气渐冷,晏柳往厉无归怀里缩了缩,低声问:“珩王那边儿,你打算怎么办?”
厉无归哼哼着含混答道:“不要问我,每次你这么问我,就代表你心里已经有主意了。”
晏柳皱眉道:“啧,不是你让我遇事和你打商量的么?”
忙活了大半夜,厉无归这会已有些累了,困得上下眼皮直打架,只是闷闷地道:“什么怎么办,我看他对你弟弟挺好的,他让咱们自己考虑要不要跟他合作,就是给了咱们选择的余地,既然如此,咱们为什么还要去趟这浑水,助纣为虐……唉对了,他给你那药,你先别吃,等我明天去找云意欢验验真假。”
越说声音越小,说到最后,已经是睡意朦胧。
“我当然不会傻到直接就把药吃了。”晏柳抱住厉无归晃了晃,将其重新晃醒,不依不饶,“但是,既然你现在已经被卷进来了,横竖甩不掉。若那药是真的,就证明珩王是真心想与你合作,珩王手里还是很有些势力的,假如你愿意与他……”
厉无归疲倦地翻了个身,眼看着又要睡着,“我没想扳倒皇帝……天,你这一动起脑子来,难道都不知道困的么?”
晏柳道:“……嗯?什么?”
厉无归知道自己今晚是睡不成了,认命地坐起来,闭着眼睛断断续续地说:“其实我爹说得对……陛下是个好皇帝,陛下对百姓很好,只是对自己手底下的人狠,对自己也狠,放眼整个南周皇室,已经没有人比他更适合做皇帝,所以我没想帮珩王。”
晏柳吃了一惊,“那你家……”
“难道除了依附别人之外,咱们就不能自成一派了么?”厉无归打着哈欠,看似漫不经心地说着他已经考虑了一路的话。
“珩王虽然很可怜,但却是个手段恶毒的人,你瞧他重用的都是些什么人?类似沈诃、刘温之流,若非有他在身后撑腰,又怎会嚣张至此?他想换人做皇帝,而我只想翻案,如果我与他联手,使皇位易主,那么即便有新皇帝给我家翻了案,也没意义了。”
“我想,能证明我爹清白最好的方法,就是让如今的皇帝亲口承认,他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