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可以给他喝,碗不能给他拿走,过日子要勤俭,这是阿娘教给他的道理。
那戴斗笠的明显是个话痨,一直在嘀嘀咕咕地说个不停,大多数时候都在骂那个重伤的,骂法花样迭出,但总结下来多半都是说自己受够了,再也不要管了。
一边骂,一边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沾了水,洇在受重伤那人的嘴唇上。
来连州几年,苻木木虽然早就学会了汉话,但一到紧张的时候,还是会结巴。
“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喝完水就、就赶快走,他不会、不会死在我家吧?”
戴斗笠的被逗笑了。
“他当然、当然不会死在你家,要不然、我这神医的招牌还、还要不要了?”
苻木木觉得很生气,一把抢过对方手里的水碗,“你别、别学我说话!我问你、你们、叫什么名!”
“好好好,我不学你了。”戴斗笠的笑得更厉害了,指着自己说:“我姓云,叫云意欢,我旁边这人就是个小王八,你不用管他,他不是很重要。”
“嗳,正好水碗被你接过去了,你能再帮我们打碗水吗?”
说着话,随手摘掉斗笠,丢在受伤那人的脸上盖着,伸手推了推,“说你呢,睡醒了就别装晕了,起来自己换药,不是嫌我手重吗?”
小王八皱了一下眉,翻身背对着云意欢,不理会。
苻木木端着水碗,有点不知该怎么办。
怎么这俩人在喝了水后,不止没走,还大有留在他家过夜的意思?
尤其是那个被喊成小王八的,他到底是什么人啊?
伤的那么重,脸色差的跟鬼一样,腿上好像还在流血,而且、而且……
苻木木闭上眼,仔细感受了一阵,觉得惊讶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