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不会，他家里肯定有。”闻言，仇显之不以为意地摆摆手，“打从看见小晏先生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他和别的先生不一样，他是懂咱们的人！”
“满京城数你最会放马后炮，一个话本就把你收买了，没出息的东西。”
“你管我呢？爱待就待，不爱在这待就回家，有本事到时候别问我借话本，我可不借，我现在是和小晏先生一条心的。”
“……”
“啧，我才不稀罕跟你借。”
厉无归咂了咂嘴，不想在仇显之这里自讨没趣了，转头看向屋里不断冒着白烟的香塔。
定南侯家的香是倒流香，浓白色的烟气不仅不往上走，反而沿着小山形状的香塔徐徐向下飘，在底座银盘中积下朦朦胧胧的白团，仿佛瀑布灌入湖中，味道好闻，样式也好看。
厉无归看着看着，想起方才仇显之一口一个小晏先生的喊，神思稍微一恍惚，没忍住对着眼前这团白色的烟气，想起晏柳那张白到仿佛不似活人的面皮。
真是越想越熟悉，肯定不是初见！
但究竟是在哪里见过呢……
厉无归愣愣撑着下巴，犹自看香塔看的入神，只觉那团浓白的烟气后面，没准就藏着某段不知被他遗忘到哪个犄角旮旯里的记忆。
“还在哪见过，啧啧，我看是在梦里吧！”
厉无归正琢磨着，没留神把心里话直接说了出来，被仇显之逮住一顿嘲讽。
“咋？你不会是看人家小晏先生长得好看，铁树开花了吧……唉哟！我刚抄好的《劝学》！厉无归你是不是玩不起！”
厉无归默默把自己的手从仇显之后脑勺上收回来，不怎么自在地摸了摸鼻尖，低声道：“我没和你开玩笑，我真是觉得他眼熟，我以前肯定在京城中见过他。”
托厉无归的福，仇显之顶着满脸的“吾尝终日而思矣”，从桌上抬起头，表情很不耐烦，“眼熟什么眼熟，我怎么不记得京城里曾经有过这么一号人？你就扯吧，人小晏先生是从外地来的，不可能见过你。”
从外地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