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芷依稀记得夜里自己是在李秾怀里过来的,但第二天醒来房中只有她一个人,若非是在床上醒来,她会以为昨晚是自己做的一场梦。
五脏六腑和丹田都平平稳稳,好像无事发生过,鬼知道昨天她有多受罪。
起来坐床上发了会呆,正准备起身洗漱,江芷就听门“嘎吱”一声被推开,进来了端着托盘的李秾。托盘上两碗白粥一盘素馅包子,另有一小碟爽口咸菜。
她一闻味道就知道是他自己做的,船上厨子做不出来这味。
李秾将托盘放到桌上摆好碗筷,见江芷傻了吧唧愣在那没动静,便抬脸看她一眼道:“祖宗,用我把洗脸水端到你面前吗?”
江芷立刻爬起来,打着哈欠伸着懒腰道:“那倒也不用。”自己一溜烟跑去水房洗完脸漱完口,又一溜烟回来,回来时饭纹丝未动,可见他在等她。
她“啊呜”咬了口包子道:“昨晚吓着你了吧?”
李秾用勺子搅着米粥,实事求是说:“有点。”
江芷嘿嘿一笑,没心没肺道:“那我以后晚上不能和你一块,把你吓坏了我上哪给李大夫找这么大一儿子。”
李秾手上动作依旧,说话语气未变:“可看不见你,我会更害怕。”
江芷嚼包子的动作顿了一顿,她忽然感觉哪里怪怪的,但说不上来究竟是哪怪,正好李秾把散完热气的粥端到她面前,她就低头喝了口掩饰局促,米粒入口软滑,米汤清香四溢,好吃好喝又解渴。
早饭吃成这样她已经很心满意足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一点荤腥都没见,往嘴里送小咸菜时都忍不住哀嚎:“啊,好想吃红烧肉。”
“大早上的吃红烧肉,”李秾用一种类似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她道,“你就不能少作点死多陪我两年?”
江芷噗嗤一笑差点把嘴里的粥喷出来,他这是怕她把自己吃到英年早逝呢。
她一笑,他紧绷了很长时间的心神也终于放松下来,嘴角跟着往上翘了翘道:“赶紧吃吧,一会凉了。”
江芷点头如捣蒜,“嗯”了声乖乖端碗喝粥。
水路虽快,但要直达临安还得几天,途中有人上船下船,房间便空出来一间。江芷眼疾手快交了银子,当晚就住到了李秾隔壁,夜里熟悉的撕扯感袭来,她下意识伸手去捶打自己的胸口,结果手刚伸出去就被一只手掌包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