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曹军在前方五十里河边下寨。”袁绍大军意气风发推进之际,之前派出的探马如此汇报道。
“看来曹孟德是要和我们决一死战了。”袁绍笑道。看了看天色不是太早了,又看了看身后的将士们有些疲乏,袁绍下令就地扎营,明曰再战。
“主公,需得谨防曹艹趁夜突袭啊!”大将韩猛谏道。“嗯,我已知晓,埋伏下两路人马,只要曹军敢来,就叫他们有来无回!”袁绍布置道,诸将听令各自准备不提。
却说曹艹按程昱之计,进军仓亭,立好营寨,却不叫阵。待到夜间,曹艹升帐,却命许褚领兵劫营。其余诸将,分作十队,一一吩咐,且按计策行事。许褚领兵前往,诈做劫营,袁绍早有准备,领军杀出。许褚急忙领军败回。袁绍领军紧追。至天明,已到河边,曹军已无退路。当下许褚大喝道:“前无去路,诸军何不死战?”一马当先,径直撞入袁绍军中,连斩十余将。曹军士气大振,回身死战。袁军抵敌住,连连败退。恰在此时,曹艹领伏军杀出,夏侯渊一马当先,一杆长枪犹如出水蛟龙,中者皆被穿胸而过,更有甚者,一枪连穿数人。唬的袁军士卒连连后退,不敢正目视之。
袁绍见事急,急呼大将韩猛前往抵敌,自己却在亲卫以及袁谭和袁熙的保护下望来路退去。不想一路上连连有伏兵杀出,一队一队,似无穷尽。幸赖左右舍命冲杀,这才冲出一条路来。突出重围后,点算兵马,近三十万人马,皆不知去向。身边只有数千将士而已。父子三人,亦是个个带伤。袁绍悲惨,不由叹道:“自渤海起兵至今,未有此败!”袁谭和袁熙亦是脸色惶惶。
恰在此时,有败军前来,视之,乃是韩猛的部下。袁谭急问败军韩猛的下落,却得知韩猛死战曹军,掩护袁绍突围,自己却被曹营众将围住,射死战马,最后步战被许褚所斩。当下,袁谭便急红了眼,这可是自己这边地大将啊。正欲发怒,就听得耳边惊呼,急忙转身看去,却是袁绍闻知韩猛被斩,惊怒之下,喷出一口鲜血,昏了过去。
众人大惊,急忙救治,良久,袁绍悠悠醒转,恨声道:“曹阿瞒,吾与汝誓不两立。”当下吩咐袁谭回幽州,自己和袁熙回幽州,同时派人传令高干率并州铁骑前来助战,待整顿军马,再与曹艹决一死战。
“主公!”将将渡过黄河准备返回邺城,却见一路人马如丧魂落魄般赶来,当先一人却是自己派去协助高干镇守并州的谋士辛评。袁绍诸子不和,袁谭和袁尚及其麾下谋士,都在拉拢身为并州刺史的高干的支持。袁绍知道辛评为人正直,为人不偏不倚,故而派他去协助高干。现在见他却是这么狼狈地来到这里,袁绍顿时有了不详的预感。
“先生为何在此?”袁绍颤声问道。辛评披头散发,身上带伤极为狼狈,一见到袁绍就扯开嗓子哭道:“主公,西凉马腾和韩遂突然袭击并州,我等猝不及防与之交战,死伤惨重。后高刺史设计将其诱入埋伏,不想西凉军实在骁勇,反而被他们冲破埋伏杀得大败而归,高刺史死于马腾之子马超之手。夏侯惇又兵出河东郡杀入并州,我军溃不成军。眼下并州九郡,除了上党被牵绍将军拼死守住,其余已然尽皆失了!”
“什么?干儿?”原本已经吐过血的袁绍闻言顿时又是一口鲜血吐出,这下是真的只有出的气,没有入的气了。此时袁绍三子只有袁熙在身侧,他本是个没主意的人,只得先让众人护着袁绍先回邺城再说,同时派人通知两位兄弟前来。自此,河北之地,袁氏只占冀州和幽州以及青州黄河以北,实力大损。更兼袁绍治下各处世家大族眼见袁绍兵败如山倒,与其有仇者纷纷起兵造反,或连接曹艹以为内应,袁绍顿时阵脚大乱,自此再无南下之力。曹艹夺河北,犹如瓜熟蒂落之势,只等进兵了。
“父亲,您不可再饮了父亲!”刚刚离去的袁谭得知袁绍再度吐血,九死一生,连忙返回邺城。袁绍悠悠醒转,却又借酒浇愁,袁谭进门时正见袁绍一个人喝闷酒,连忙劝道。
“显思,你知道吗?高览降了,颜良文丑也降了,韩猛战死,现在连你表哥都战死了,我袁绍完了!”袁绍说到这里,也是泪如雨下,拿起酒樽又要再喝。
“父亲!”袁谭上前一把夺下袁绍手中的酒樽,咬牙恨声道:“父亲,我等虽然连遭败绩,但是尚可一战,父亲怎可自甘堕落,听天由命呢?孩儿幽州还有精兵十余万,更兼两万乌丸铁骑。曹艹若敢来河北,挤都把他挤进黄河里去!”
“显思?”袁绍愕然看着自己的大儿子,从他身上袁绍倒似是看到几分自己年轻时候的豪气。叹了口气,袁绍又道:“显思,眼下你三弟身在青州,为父身体不大爽利,大事就要依仗你和你二弟了!”
“孩子明白!”袁谭闻言心中暗爽,不过还是恭敬地道。袁绍似乎缓过劲来,这才将酒樽放下,唤下人前来服侍他洗脸换衣。
“大公子,主公如何?”袁谭刚刚走出袁绍房间,袁绍麾下一群人都是翘首以待。袁谭看了看众人开口道:“父亲身体并无大碍,只是有些疲乏,不能理事。眼下一切军政事务,让我和二弟暂且打理。”
“那便好!”众人闻言也是松了口气,袁谭朝袁熙和郭图使了个眼色,二人会意跟着袁谭来到他府上。“二弟,公则先生。你们一个是我亲兄弟,一个是父亲股肱之臣。如此危难之际,还需你们多多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