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濯飞在喝水调整状态。
他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喉节滚动间,水快速地涌入喉口,瓶身被他捏得微瘪进去,一瓶空了,他甩手将它丢到空瓶堆里。
再沉得住气,他也被打出了火气。
他旁边,杨一洲痛快地用水淋了头,抬眼时好像发现了什么,推了他一下,用眼神示意,“你看那边。”
陈濯飞看见了万柠。
她脱离了集体,独自一人来到了那位裁判的面前,似乎想尝试与他沟通。
“她找裁判干吗?”杨一洲的眼神不定,隐隐有一种猜测。
陈濯飞望着她,肯定了他的猜测,“她想让裁判改判,大概是。”
“操!”
陈濯飞听见好友的低骂。
这一刻,即使不回头看对方的表情,他也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没人了解他们现在的情绪有多压抑,能够克制自己不用同样卑劣的手段回敬对手,全凭他们骨子里的骄傲。他们不屑这些手段,也不屑和偏颇的裁判争执。
这不代表他们不愤怒,不痛恨那些不公正的判罚。
而此时,却有人为他们奔波忙碌,去撕扯那也许没有意义的东西。
那些无从释放的情绪,突然找到了出口。
望着望着,陈濯飞突然站起来,朝那个方向走去。
天空中云积成翳,灰色的阴霾笼罩着这片篮球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