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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为茶事发愁,尚郎登时踱步而入,“刚留云来传话,子墨家中蒙圣上恩典,明儿有的忙了,茶赏顺延一日!”
我先是雀跃,后面不由地忆起倭国和尚,或许去拜会下,有些意外之喜也说不准。但出门端的要凭郎君心情,把醋翁打翻,就什么都泡汤了。权衡一番,还是苦肉计靠谱!
我先自上前,故作愁苦,太息了一声。
尚郎看破我的小九九,配合地说道,“怎么,有难事?”
我顺杆爬,边递点心边说道:“郎君啊,制香废了许多功夫,挂画又是您亲自动笔,插花也是有门道的,放在一起比较,泡茶就简薄了,难免有喧宾夺主之嫌,不恭了些!”
尚郎边听,边接过青釉花口瓷碟,见垒着几块米卷,卷心包着黄瓜,不显腻味。于是搛了一块放嘴里嚼,“也有理,不然就烹茶好了。”
我开始挖坑,“是好,但这会儿有比顾渚紫笋更好的吗?”
尚郎又搛了一块,嚼着嚼着,被我给问住了。
约摸着时机成熟,我单刀直入,“点末茶就很好。”
尚郎笑道:“你这话不通,便是末茶,找不到更好的茶饼,不也是不恭?”
见他入了套,我认真道:“文府不比别家,那是连房顶的梁柱都带着气节的,茶赏也该有特定的涵义,方显不凡。”
尚郎点头,“说说你的主意吧!”
我心疼地看着被扫光了的寿司,是时候抛砖引玉了,矜持道:“听说僧侣打坐参禅都要借助饮茶来提神,禅院也有茶坞,我们就以茶禅一味为韵。”
尚郎了然,斜睨着我,“然后?”
知晓他开始犯酸,只须一激,便能叫他说错话。我故意灿笑,“明日我们去青龙寺吧,取些高僧大德自制的茶饼,就算滋味一般,到底真人真事,说给几位儿郎听听,也不乏意趣!”
尚郎玩味舌苔那点子残留的米粒,一口气从鼻孔呼出,“哼,你说了半天,不就是想见那个白净的和尚,倭国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