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像自己这幅模样的人必然不多,所以应该也就只有自己一个人看到被自己放在墙角的那只灰毛兔子,原本这里还应该有一只黑毛兔子的,只是那兔子机灵的很,如今已经不知道去了何处,只剩下这一只兔子,只见那灰兔月光下向周围张望了两圈儿,然后蹑手蹑脚地朝着苏沉的那屋子跑去,身后的毛球尾巴一扭一扭。
虽说花知暖还不大能明白大晚上这只兔子去苏沉屋子里能干什么,不过话说回来,又有什么事情是一定要大晚上去他屋子里做的呢?
就在那一瞬间,什么深夜化形什么妖精勾人的戏码在脑子里走了个全,特别是想到苏沉这种体质对于我们妖精这种修行的来说不亚于一块肥肉,挂在屋檐下无遮无拦引人犯罪的那种。
花知暖吓的手心都在出汗,都等不及穿上衣服从正门跑出去,直接翻身从窗户上跳下去,紧紧跟在那只灰毛兔子后面奔过去。
花知暖倒是低估了那只兔子,她边跑还有闲暇回头斜睇花知暖一眼,就算是自己这般淡然,花知暖都发誓从那个眼神中看出了浓浓的挑衅。
原本自己距离苏沉的住处离那边本就不远,两条腿和四条腿比起来也是稍有逊色,等花知暖一路踩着青石砖停在苏沉门口,那只灰兔子已经到了。
说得更准确一些,现在应该叫这位一声美人。
这人的脸背对着花知暖,让人看不到她的正脸,只能看到她一袭贴身亵衣将全身曲线勾勒得朦胧美好,这身如瀑的长发松松挽了个发髻,在微风中轻晃,像是掺杂了星光飞流直下的三千尺。
那人感觉到花知暖的存在,先不忙着去敲门,而是转头看向自己,露出一个不慌不忙甚至理所应当的笑。
“哟,这位同仁想必不会出手阻拦的,对吧?当然,我也不觉得你拦得住我。”
啧啧,现在深夜敲门的戏码竟是已经这么有恃无恐么了?
花知暖语气僵硬地回她:“我真的觉得你这个觉得实在是没有道理极了。”
“可你根本没有身份拦我,你和我一样,是借宿在这国师府中的一只妖精而已。”
“你怎么知道国师他不希望深夜有这么一位,常伴身侧,红袖添香,烹茶研墨。”
“你又怎么知道国师长夜漫漫,是不是希望有一位贴心的暖心的语笑嫣然,软玉温香,名花解语。”
这美人竟然说着说着把自己说激动起来了,恍如道理全在她那边一样。
那美人转过头盯着花知暖,眼睛里半是挑衅半是温情:“你只知道他是国师,你就没有想过他也是个男人,他也会有情难自禁,也会有孤枕难眠,也会有七情六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