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羽落荒而逃。
他脑子一片混乱，近乎失去了思维的能力。
等到了客厅洗手间，他关上门，做的第一件事是拧开水龙头。而后，在“哗哗”的水流声中，商羽双手撑在洗手台上，低着头，看着清澈的、滚入池中的水。
洗手台是深绿色，色调很冷，像是山林里的玉石。而水被下水口吞入时的小小漩涡，让商羽想到一只眼睛。
注视着自己。
他蓦然挪开视线。
“……呼。”
他喘了口气。
关诚刚刚说了什么？
商羽强迫自己冷静，去思索关诚方才的话音。
男朋友。
正式地见一见关诚的朋友。
关诚理解自己，愿意不让自己父母知道这些。
——这操他妈的究竟在说什么？！
商羽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开始摇摇欲坠。
他深呼吸，关掉水，转身靠在洗手台上，心脏仍然在“怦怦”跳动。沉重地砸在耳边，像是一击又一击重锤。
砸完之后，又浮出一点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