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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戴权引领着,朝中诸多大臣一同来到殿上,分班列次站好。
秦王高坐案后,面上是一片肃杀之气。
众人正要行礼,秦王抬手虚扶道:“不必多礼,先议正事。”
秦王继续道:“今日得来消息,辽东总督耿炳文残杀朝廷信使,已有反意,诸位认为如何处置?”
一句话,似是在殿中平地起了惊雷,听得大臣们面面相觑。
辽东重镇,若在关外拥兵自重,或与女真勾结南下,那将是比北蛮还严重的心腹大患,是直逼大昌胸口的一把利剑。
有人立即问道:“殿下,消息是否可靠?耿炳文便是要反,也不至于做出残杀信使这等猖狂事来,让信使安然无恙归来,不就还能暗中积蓄力量?”
“除非是信使见到了什么隐秘,否则臣想不出耿炳文杀来使的原因。”
秦王颔首,“王爱卿所言极是,孤也有过怀疑。但据逃回来的亲卫所言,他们是出广宁,去往辽东镇时在路上被伏击,应是不曾见过什么隐匿。”
闻言诸位大臣又是一阵唏嘘,别的不好确定,但信使行踪被暴漏,这广宁城守将多半难洗脱嫌疑了。
适时,殿下时任中书省平章政事东方治开口道:“殿下,此举恐怕与女真人有牵扯。建州女真近来在边关陈兵,早有南下掳掠之意,但不拔除掉辽东几个重镇,是始终无法逼近山海关的。不入关,那便收获寥寥,还不如再去打那海西女真。”
“杀信使此举,应当是逼迫耿炳文举反旗,而当下耿炳文确也不得不反了。女真人离间君臣,实难让殿下和耿炳文再有当面澄清交心的机会了。”
众大臣闻言,也都连连颔首,以东方治之言有理。
秦王斟酌着道:“的确如此,既有女真人的参与,那更要严加设防了。女真族本就是渔猎出身,骁勇善战,而近些年来由以建业女真为首,隐隐有了统一女真三大部族之势。”
“这等豺狼虎豹之辈,不一次将他打疼了,是没办法和他们坐下来说话的。”
有此言在先,下面有心思劝解秦王不要再兴战事的官员尽皆缄住了口,将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