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有价值的礼物蕴含着温馨的人际关系的本质,如果有金钱和财力这一世俗的价值掺杂进来,礼物的本质就会褪色。——【韩】金大中
眼看又年关将至,妈妈带我上街买年货,顺便教导我礼尚往来的重要性以及注意事项。跟我讲要记住别人喜欢,观察别人缺什么,逢年过节千万不能少了走动,切记为人不能现用现交,要不然将来啥事都办不成,也没人愿意帮我之类的。那时的我还不知道他们诸多走后门之举,所以她跟我说什么都点头称是,牢记在心。
妈妈轻车熟路的大包小裹的买,我跟老爸在后面闷头往后备箱搬,送姥姥的,送大姨姥的,送二姨的,送三姨的……后来备箱放不下了连后座都堆满了,妈妈才算作罢,抱着我坐上副驾驶,一声吆喝:“走吧!”
车先开到了离商业街比较近的三姨家,三姨三姨夫都是老师,那时候老师的待遇可不比现在,谁要是不在课后在家里办个补习班贴补家用,那多半是家底殷实,要不早晚是要饿死的,三姨和三姨夫显然是不想被饿死的。大姨姥家只是表面风光,并不能给几个孩子带来实质性的帮助,三姨夫家里是农村种地的,两人入职不久又没有家里支持,所以总要另谋生路的。
这是我第一次来他们家,以前见三姨和三姨夫都是在大姨姥家的饭桌上,那时人多,他们也顾不上跟我说几句话,所以这次来我还觉的挺新鲜的。在妈妈的示意下踮脚按了按门铃,三姨家的门显然不如我家软包过的隔音好,在门口隐约能听见“啪嗒啪嗒”的拖鞋声由远及近。
出来看门的三姨夫:“哎呀,王老师,你快过来燕子他们来了。”他冲着里屋喊,里屋的三姨把门半开,伸出个头来冲我们说:“我这节课还有十几分钟,你们先坐一会儿。”说完也不等我们回答就把门关上了。三姨夫尴尬的打着哈哈,从我们手里接过礼物连声道谢,把我们领进他们家的书房兼卧室。他们大人坐在床上嘘寒问暖我懒得加入,拜了个早年就自己上大书架那一半房间玩去了。
书架上摆满了各种古籍有《世说新语》、《论语译注》这类学术类的,也有《红楼梦》、《虞初新志》这类的通俗文学,期间也掺杂着不少不认识的英文书籍,想必那些是教英语的三姨夫的吧,我随便翻着,不管是中文的还是英文的反正一句话也没看懂。于是物归原位,又回到卧室那一半房间的沙发上坐下,刚才的种种三姨夫是看在眼里的,冲我眯眼微笑。
这会儿三姨的学生们也下课了,陆陆续续的离开三姨家,一阵嘈杂过后三姨来到我们这屋,我赶紧起身请安,拜个早年,三姨一手搂过我坐在我旁边,夸我好孩子,然后问妈妈:“孩子期末考咋样?”我妈喜上眉梢,最近她最愿意回答别人这个问题:“双百,第一,在学校还当了个小班长。”三姨哈哈大笑,好似我也给她长脸了一般,转头夸道:“我大外甥就是像样啊,咋样在学校还适应么?当了班长那也入队了吧?”
“嗯,刚开学有点想家,后来就习惯了。”我们这批班干部是第一批入少先队的,她同样身为班主任,自然知道学校那一套流程。之后大人们又叫我把怎么当上班长的过程复述一遍,我只是把做出来的事说了,心里想的我可没说,毕竟不能影响我“好孩子,品学兼优”的良好形象。
终于告别了三姨家,下一站是同在t区的二姨家。二姨有孕在身,所以多是在回应别人的关切,跟我只是聊了一点给我改名时她和妈妈争执的趣事,二姨夫是大车司机,虽然常在外面跑,但是现在媳妇挺着大肚子,他倒是很少拉活了,坐在凳子上给大家切着我们刚送来的水果,挨个送完之后到我这非让我给他“掏个鸡儿吃”1,这句话是他在我记忆中留下的最深印象,每次想到这个二姨夫,先是他因伤失去的食指,然后便是这句话,这标签实属别致。虽然略显猥亵,不过也算是他这个风趣又不拘小节的东北爷们对我表达的一种喜爱吧,每次他这么说我嘴上说不行,却还是凑上去等着他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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